大 家办公室的同事都知道我喜欢刘国芳老师的小小说,也知道我一直在很辛苦地学着写小小说。
我的办公桌上,除了必需的东西,就是刘老师出版的小小说集《诱惑》《黑蝴蝶》《人在旅途》《抬头望见北斗星》。我是刘老师的铁杆粉丝!我没事就抄他的小小说揣摩,学习,从语言到技巧。
阅读,揣摩,模仿,天天如此。
嗨——,还别说,我的小小说也开始接二连三的发表了。同事们却总在开我玩笑:“你写的东西(他们不说‘小说’‘文章’这些词语,只用‘东西’,好像我写的压根就不是东西)的是小儿科的‘经典之作’”,“有些人可能觉得编辑们的眼睛都是摆设,写的是不是东西都能发表”……
我并没有气馁,又找来莫泊桑、契诃夫、欧·亨利、杰克·伦敦等外国作家的作品揣摩学习。
一天。
“你写的?”我眼前的稿纸上是《变化无常的人生》,一篇小说,我也正握着笔在上面比划着。小赵走过来瞥了一眼,很随意地问了句。
“学着写,胡诌哩。”我接了句。
小赵乐了:“小张啊,人贵自知。小小说没长进不要紧,起码做人提升了,咱知道谦虚了。”
他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,我一下子就成了活靶子。
“现在的年轻人,好高骛远,人家能咋他就想咋。从来不看自己是不是那个材料,——没有金刚钻都敢揽瓷器活。”老刘是最年长的,说话最有权威性。
“小张啊,你咋想到写小小说?写几个字能发家致富的话,大家都当作家了!”
“……”
后来啊,有人干脆就拿起《变化无常的人生》开始点评了:
“人生肯定是变化无常的,一点都没新意,再不要继续写了,写了都发表不了。”
“题目取得那么大?切入点小,才能写深刻,连这都把握不好?”
“……”
结论是,我的拙作绝对不可能和人家刘国芳老师相提并论,再给我几十年,还是天壤之别。
又一天。
“这篇是?”我回答是“抄刘国芳老师的”。
有人拿起那两张纸就边读边点评:
“大家,就是大家。看取的题目,《风起云涌》,多有气势。哪像你起的,小家子气十足。”
“看人家笔底下的人物,性格鲜明,选材多有代表性……”
“……”
刘老师或许不会给小小说起《风起云涌》这种大而无当的题目,我也只是还没找到更合适的题目,就先凑合着放那顶题目的缺。可欧·亨利的确敢用《变化无常的人生》做题目。